菩萨了解到万法虽宛然而有,但皆因缘和合、无实自性、当体即空的中道义理。所以菩萨能了解到生死虽苦,皆由执着,如果了空去执,即不以为苦。由此自利利他,才能于生死苦海中不急求自了,而能够从入世度生中迈向佛道。
所以从大乘佛教的修道理论来看,慈悲正是佛法的根本精神。大乘佛法之中虽处处以成就无上正觉为目的,但其原动力却是对一切有情的悲愍心。以悲为缘,故菩提心得以发轫。在实践菩萨行的过程中,更能从自他和乐的悲行中去净化自心,不专于说教一方面,而讲求参与社会一切正常的生活,广作利益有情的事业。比如维摩诘长者的作为、善财所见的善知识的不同事业、《瑜伽师地论》中宣示的“菩萨当于五明处求”的道理。
故此菩萨在证得如实智后,于八地以前,仍故留烦恼,以便轮回六道、度脱有情,这是崇高悲愿的表露。其实八地菩萨故意留下烦恼而为了度众生,及至成佛后,仍不住涅槃,尽未来际度脱有情,这是悲的极致。总之,大乘佛法修道论的特色是慈悲精神的贯彻始终!我们可以这样看。
最后一点我们要知道,大乘各宗的佛学之中,对菩萨修道的阶次有不同的分类,最显著是唯识宗所说的五位说法,哪五位呢?资粮位、加行位、通达位、修习位、究竟位。而天台宗就不一样了,天台宗有六即佛说,所谓六即佛说:理即佛,名字即佛,观行即佛,相似即佛,分证即佛,究竟即佛。而华严宗是由次第行布门所提出的五十二位说,即平时我们所说的,十信、十住、十行、十回向、十地、等觉、妙觉这样的位置。但与菩萨由初发菩提心到成等正觉,需要经过三大阿僧祇劫的说法,是一样的,并无二致。
由此我们可以知道大乘佛法的最终理想崇高博大,但是要经历久远的修道历程才能成就,不能一步登天,也不是悲愿微小的人所能够祈求。但是一分耕耘自然有一分收获,大乘的修行人,如果能够不舍菩提心,尽自己能力所及去精进不懈,循序渐进,永不退转于菩提路之上。所以大乘菩萨行愿的原动力,无限的慈悲精神,就必须奠基在对于真理的确切体现,不是由于一时的感情冲动,或者盲目的信仰,这样才能够历久弥新,坚定不移。以上说的这几点都是我们要注意的。
假若各位师兄对刚才所讲的内容有兴趣进一步收集,可以看以下的书目,我介绍给大家:《瑜伽师地论》卷三十五至五十,弥勒菩萨造,(唐)玄奘法师译;《大般若波罗蜜多经》卷三百八十,(唐)玄奘法师译;《人生学》之四的《大菩提论》,王恩洋居士著,是民国的时候;《学佛三要》,印顺论师著。
接下来,我们说佛学上的最高境界是大涅槃和大菩提。大乘佛教一般公认的说法都认为菩萨由初发菩提心开始,经过三大阿僧祇劫(即无数劫)修习六道万行,在十地之中,渐次断除了一切烦恼障和所知障,慢慢才进入真如法界。般若智慧才慢慢趋于圆满。最后当金刚喻定现前的时候,就会顿断一切最微细的烦恼,在那个时候,所知两种障的习气就会证得圆满证觉了。
这种圆满证觉,如果就历劫修行的因方面来说,叫做佛果。佛果的内容可以由两方面加以认识,第一是大涅槃,第二是大菩提。大涅槃是断德,而后者大菩提是智德,前者可以代表无为的体性,所以本质即是真如,而后者可以代表一切有为的功德,内容是四智相应心品;前者是所证,后者是能证。如果综合这两个范畴就叫做法身,即广义上的法身,是圆满正觉的具体内容。净土是法身的依止,也是四智相应心品无漏有为功德呈现摄化有情的方便,所以也属于佛果的一部分。
首先我们说说涅槃的定义,涅槃是梵文“nirvana”,或者巴利文“Nibbāna”的音译,我们中文叫做“泥洹”、“涅槃那”等等的译法。或者可以译成“灭”,“寂灭”或者“灭度”等等的意译。涅槃这个名称,不同的名目很多,比如《大般涅槃经》卷三十三,有二十五种不同的名称,《四谛论》卷三,更加有六十六种异名,此外,“涅槃”也可以叫作“般涅槃”,我们中文叫“圆寂”。
“涅槃”这个名称可以由“遮诠”,遮诠意思是由反面,否定的方式解说和表诠,“表诠”的意思即是由正面和肯定的方式去解说,这两个方面,我们都可以探索涅槃的含义。涅槃这个名称在梵语的语根上原来是具有“止息”,“消散”的含义,所以《杂阿含经》卷十八,《入阿毗达磨论》卷下等等都解释涅槃是“贪嗔痴三毒火永灭,一切烦恼灾患永尽的境地”的意思,更加彻底讲,就是一切苦因,苦果永灭的境地。苦因是指生死流转的因,即是烦恼和烦恼所感召的有漏业,苦果是指生死流转的苦果,这些都是以遮诠的方式,由消极方面去理解涅槃的定义。假使如果从灭苦以后,所证得的解脱来说,相对有漏世间,涅槃是绝对安稳,是无上清凉自在,是至乐的境地,这样是以表诠的方式,由积极的方面去加以解说涅槃的含义了。
但涅槃这个名称,原来并不是佛家所专用的,其实在古印度的时候,从常人到九十六道外道对涅槃的定义都有各自的解说,印度一般人民,在遇到苦痛消失,快乐继之产生的时候,就称这种境界为“涅槃”。我们可以参考《大般涅槃》经卷二十三而知道。至于印度古时候的各种外道,有些以欲界的乐事为“涅槃”,有些以“初禅”、“二禅”、“三禅”、“四禅”,乃至“非想非非想”处作为“涅槃”,这些都是涅槃定义的解说。而由佛家的角度来说,如果依照以上的解释,都未能彻底解脱人生的苦恼,都不是究竟的解说。
佛家对“涅槃”意义的解说呢,比起当时印度国家的外道来说都较为究竟和彻底的。至于佛家内部来说,小乘各部派,对于涅槃所下的定义,一般也是着重在消极方面的诠释,至于积极方面的解说,小乘部派之中,比如说一切有部,虽然具备这种诠释,但毕竟属于少数,而且未够详尽,其中更有部分小乘学者,他们迷执消极方面的解释,以至于产生灰身灭智的误解。
到了大乘经论,虽然两方面的诠释都具备,但更着重积极方面的含义,而强调涅槃是不生不灭的意义,和如来的法身是同视的,等同视之的。所以有涅槃三德(般若德,解脱德和法身德)或者八昧(常住、寂灭、不老、不死、清净、虚空、不动、快乐)或者四德(常、乐、我、净)等等的解说。我们可以参考《妙法莲华经》、《方等般泥洹经》、吉藏大师所写的《大乘玄论》等等。总括来说,涅槃是三乘圣者所证的解脱果,就它具备烦恼灭尽的含义来说是断德,就它不生不灭,常恒不变的本质上说就是真如法性。
至于涅槃是怎样分类,对涅槃含义的解说,一般小乘的经论,多数只是论及两种涅槃,有余依涅槃和无余依涅槃。这是因为小乘学者,偏重对涅槃消极方面含义的解说,所以诠释涅槃义理都是以灭苦、断生死作为准则。而到了大乘学者,他们就强调涅槃这个名称是积极方面的含义,重视如来法身长存的理论,所以主张有四种涅槃的说法。虽然涅槃的解说有两种、四种,广略的不同,但都是由不同的角度去解说涅槃的观念。在其中并不能截然加以分割。
在这里我引证《成唯识论》卷十,将涅槃的类别加以讲,涅槃在《成唯识论》有四种说法,就是本来自性清净涅槃,意思是一切有情平等共有的真如法性。第二种有余依涅槃,刚才小乘所讲,有余依涅槃是烦恼障灭除,所依未灭。无余依涅槃是烦恼既尽,所余依也灭了,众苦永寂,所以叫无余依涅槃。最后一种无住处涅槃,在《成唯识论》所说,不住生死,不住涅槃,断除所知障,大悲般若时常所辅翼的,也能利乐有情,尽未来际,这种是最高的无住处涅槃。
刚才所说的《成唯识论》卷十,这四种涅槃的分类先简单描述,或者在这里再详细深入小小再解一次之前说的四种涅槃。
第一种本来自性清净涅槃,意思是说一切法相的自性是真如的理体。真如法性,本原存在叫本来,真如是一切现象的本质,所以叫自性。真如不生不灭,本来寂静,一切有情平等共有,有情虽然有圣凡的分别,但本具的真如法性(我们平时叫佛性)是无异的,是相同的。凡夫虽然被无明的烦恼客尘所染,迷而未悟,但我们本身所具有的真如理体,本来也是湛然清净,犹如虚空,虽然有浮云,但不损它清净的本性,所以就叫做清净。这真如理体和一切法相非一非异,但都只能凭圣者的内证,并非语言文字和思想概念所能描画,本性寂然,故称涅槃。我想这样解释可能会比较明白点。
第二种有余依涅槃,什么叫有余依涅槃呢?因为我们已经断了烦恼障,烦恼障是贪、嗔、痴、慢、疑,生死的因已经尽了,但由于我们过去的苦因所感召有情,依止的五蕴身体仍然也会存在,所以有些很微的苦未尽,有漏的寿命未终。由于虽然这五蕴和合的假体仍然存在,但是烦恼障已经永远寂灭,故此叫做涅槃。
第三种无余依涅槃,即是烦恼的因,烦恼的障已尽,过去烦恼的业所感召的果报,即是有情依止的五蕴身体已经舍报,世寿也终,一切有漏的业感召的残余势力也都尽,由此了脱生死,不受后有,超出轮回,众苦永寂,故称无余依涅槃。
对以上有余依涅槃和无余依涅槃的解说,是一般大小乘经论的共通说法,是解说涅槃的正义。但是《增一阿含经》的《火灭品》以小乘的第三果即“不还果”和第四果“阿罗汉果”去诠释有余和无余两种涅槃,我们可以作为其他解释的参考。
第四种无住处涅槃是二乘的圣者,虽然已经断除烦恼障,但还未断除所知障,所以仍有法执,不住生死而住涅槃,但是大乘的圣者了达了人法两种空,烦恼所知二障都能够断除,所以能够生死、涅槃两种都不会住,大智大悲时常并起。由于大智的缘故,不住生死,超脱烦恼,由于大悲的缘故,也不住涅槃,所以不舍众生。本体虽然是寂静,大用却能无边,故此能够利乐群生,尽未来际,故称无住处涅槃。这样解释可能会明白点。
以上四种涅槃,由于小乘行者只着重人生苦恼的解脱,较少涉及本体的问题,所以一般只论及有余无余两种涅槃,并未谈及本来自性清净涅槃,又由于小乘行者着重个人的自性,悲愿不够广大,所以并未论及无住处涅槃。故此大乘经论多数认为小乘涅槃的内容只能包含前三种,唯有大乘佛法才具备无住处涅槃的特质。
我们可以略略看到大小乘在思想上、精神上重点的不同,但是就生死流转的解脱来说,大小乘是没有分别的,所以有“三乘同坐解脱床”的说法,而大乘无住处涅槃的观念可以视为佛家最崇高伟大的理想,所以就称为无上大涅槃。
接下来我们说大菩提,首先说菩提的定义,“菩提”的梵语和巴利语都是Bodhi。旧的译法是“度”,新的译法是“觉”,也有译作“智”,“知”等等。三乘行者修道圆满的时候所得到的觉智,我们都称为菩提。菩提是梵语动词budh所转化的名词,而budh是“知觉”的意思,所以有以上的译名就是这样解释了。
至于菩提的类别,大小乘论典,对于菩提有不同的分类,但一般来说可以分为三类,比如《俱舍论》卷二十五,《大智度论》卷五十三等等都纳三种菩提:声闻菩提、独觉菩提、无上菩提。
大乘行者所证得的菩提是最为究竟圆满,超越二乘的菩提,所以叫无上菩提,无上菩提的梵语是anuttara-samyak-sambodhi,这个梵音,我们平时念《心经》的“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”,anuttara-samyak-sambodhi,意思是“无上正等正觉”,也可译作“无上正等菩提”,或者“无上道”,简称“正觉”等等。
至于大小乘圣者,由于因行所证果德的不同,菩提也有深浅程度的差别,我们接下来说。
第一因行的不同,因行是指因地修行的经历,二乘的行者只寻求个人的人生苦恼的解脱,所以他们修行戒定慧的时候,也都是以自利为主,目的是尽快断除烦恼,速了生死,进入涅槃。所以传统说法认为,声闻菩提少至三生也可以得证,独觉菩提也可以百劫修证,这个跟大乘菩萨因地愿行有显著的不同了。
大乘菩萨为了求解脱一切有情去修习六度万行,发心无量,在长远的生命历程中不断会自度度他,会自利利他,对生死的苦恼,祂不会觉得疲厌,所以能乘愿再来度化众生,随类摄化。对于涅槃寂静无为的乐果,祂不会求速得自了,所以能够经历三大阿僧祇劫,广行四摄六度普渡一切众生,然后才成佛果。从这一点可以看到,大小乘修行人因地的愿行显然有不同。
第二点所证的不同,所证是指圣者觉智所证境界的程度。声闻独觉只是就四谛和十二因缘去思择现证,了知“诸行无常,苦空无我”。由于了达 “人无我”,所以能够断除烦恼障,对三界不会希求了,只求速得解脱,趣向寂灭。
而大乘菩萨摩诃萨由闻思修,修习无量的教法,通达一切诸法实相,了达人法二空,然后断烦恼、所知两种障碍,由于了达二空的道理,所以能够了知诸法自性都是空,证得真如理体的自性涅槃。由这点可以知道,大小乘圣者觉智深浅程度不同,祂们所证的理境的圆满程度也不同,我们听这一点就会明白了。
第三果德的不同,果德是指修行所获得果报的德相,二乘的修行人由于悲愿不够深,智慧不够广,既然证到涅槃,祂以为所作已经办了,无进取的目标,所以依止的身体寿终后,智德也会尽。此后祂不会再用心智的功德,尽未来际利乐有情,所以也没有酬因本愿的殊胜广大受用的身和土、受用的法乐,只是不受生死择要的苦恼,超越凡夫,获得解脱寂灭的道果。
但大乘菩萨的果德显然有不同,因为大乘菩萨摩诃萨以无上清净的无分别智,圆满证得法界真如理,又以无边妙用的后得智去成就无尽的功德,尽未来际度脱有情,不住生死,不住涅槃,这点就是大乘菩萨的伟大。
一方面大乘菩萨以无漏大用成就广大清净受用的身土,去受用法乐。另一方面成就他受用身土和变化身土去利乐有情。故此我们可以知道,大乘圣者的功德果报和二乘有着截然的差别。大乘圣者由于因行,所证和果德都是殊胜广大,所以祂所得的觉智被称为无上菩提,这和二乘道果不同了。
而菩提是属智,属用,三乘圣者以觉智证道解脱,大乘更加以利乐一切有情,所以是智德。说到大菩提的体性,大乘菩萨由开始初见道时开始,以根本智实证真如,以后得到这个智慧,由观法相,净智慢慢增长,慢慢经历十地,到金刚道后圆满佛果,再转有漏的八识而成为清净的四智心品,在尽未来际利乐有情,所以无上菩提以这四智相应心品作为体性,故此我们依《成唯识论》卷十去说一下大菩提。
大菩提在《成唯识论》分开四种:大圆镜智相应心品,意思是转第八阿赖耶识而成的;平等性智相应心品,是转第七末那识而成;妙观察智相应心品,是转第六意识而成;成所作智相应心品,是转前五识而成。
第一种大圆镜智相应心品,这个是大圆镜智和大圆镜智相应的无垢净识,也是清净的第八识。大菩萨将成佛的时候,祂入金刚喻定,“喻”是比喻的喻,在金刚深处断除一切烦恼所知两种微细的习气,舍离一切世间有漏和欲的无漏法。在这个时候大圆镜智无垢净识同时发生,无垢识即第八的清净识,大圆镜智相应心品执持一切纯无漏法的种子,变现如来自受用的身土,是其余三智心品的依止。
而大圆镜智的名称的意思是因为一切有情的根身器界(……),都是如来法身所遍缘,各种影像呈现在这个智心品之上,由于这个智心品一方面能任持无量的功德,另一方面能片面身土自用,有如大圆镜能够现种种的迹像,由这个比喻取名,所以叫做大圆镜智。但这大圆镜智相应心品,在果位的时候才得以成就。故此《八识规矩颂》有“不动地前才舍藏,金刚道后异熟空”的名句说法。
第二种平等性智相应心品,这个是平等性智和平等性智相应的净识,即第七识末那识。大乘菩萨初见道的时候,登极喜地即欢喜地,第七末那识和第六意识得到转依了,体证二空真如,人法我执,不起现行,但这并非究竟的断除。因为出观之后,净智不再相续,有漏法也要起现行的,所以菩萨由通达位(即初见道位)之后,仍然需要不断修习,到第八地菩萨不动地的时候就会彻底断除我执。金刚道后,两种障就会永远断除。
无漏的第七识,平等性智得到究竟转依,长时相续,这个智心品的得名,是由于观自他有情,悉皆平等,又观诸法平等,所以叫平等性智。由于我执已经断除,所以能够观自他平等,法执已经断除,所以能够观诸法平等。由于能观自他平等,大慈大悲时常相应,观有情受苦,犹如自己受苦,所以能平等拔除一切有情的苦恼,观有情快乐,犹如自己快乐,故此能够平等济施一切众生。
由这个观点上看,平等性智是一切大慈大悲的根本,另一方面由于平等性智的缘故,能观一切染污不净法即是幻法,不生怖畏,又能观一切无漏清净法也是幻法,不生爱着。由此就会生死涅槃,两样都平等,所以能不住生死,不住涅槃,尽未来际度脱有情。故此平等性智是无住涅槃建立的根据,这平等性智相应心品是随着十地菩萨的意乐,自现他受用身土,令到登地菩萨去受用大定的法乐。
第三种妙观察智相应心品,这个是妙观察智和妙观察智相应的净识,即清净的第六识,我们有漏的第六意识,在初见道位(欢喜地)的时候,初得转依,开始转,但尚未圆满,至到第八地的时候,烦恼所知二障就伏断了,纯无漏的清净第六识开始生起,长时相续去利益有情,做种种殊胜的功德,由于这个智能,善观一切法的自相共相,摄观自心,引生无量的功德,观察有情心性的差别,使到摄化道心的方便,能够如理如量,所以叫妙观察智。这个妙观察智必然和无漏的第六识,还有遍行等等的无漏心所,有法相应去生起,故此总名称为妙观察智相应心品。各大菩萨在八地之后,在相和土都得到自在,能普遍示现度脱有情。
第四种成所作智相应心品,这是成所作智和成所作智相应的净识,即清净的前五识,诸佛如来对于无上菩提一切所作都已经成办,但为了度化众生,虽然成就佛果,但仍然在十方现种种的变化三业,成办如来本愿力所应该做的事,所以故称成所作智。
而其他大菩萨经过无量劫的修行,将有漏的八识成为清净的四智心品,故此成就圆满佛果,得证无上菩提。繁兴永处,妙用无穷。所以《六祖坛经》机缘品第七可以引证这段,说过:“大圆镜智性清净,平等性智心无病,妙观察智见非功,成所作智同圆镜,五八六七果因转,但用名言无实性,若于转处不留情,繁兴永处那伽定。”
接下来我们说说如来的法身,如来的清净法身是依前面所说的大涅槃、大菩提两种果位建立的。法身可以分自性身、受用身和变化身三种。
第一种自性身,自性身是真如,也是本来自性清净的涅槃,也是(……)的法身。这自性真如虽然一切有情平等共有,本然具备。但由于证四乘才能证到,凡夫未证,所以有行和不行的分别。这清净法身并非离开诸法而别有的体性,但如果就理上方便去说,接纳这个观念,实际上就是受用,变化身土的受用。
第二种受用身,可分为自受用身和他受用身两种。自受用身也称报身,是诸佛如来经过三大阿僧祇劫收集无量福慧资粮,感得无边真实功德的果报,也是四智相应心品所有真实功德的体相,更确切说是大圆镜智相应无垢净识,而他受用身有时候和变化身一齐,称为应身。由于随应有情机缘示现,更确切地说是随应十地菩萨机缘而示现,所以称为他受用身。
第三种变化身,是诸佛如来以成所作智,随类示现无量化身,居于净土或秽土。为地前的菩萨,声闻,独觉和一切有情随顺机缘,或者自现神通,或者宣说正法令到各得利乐,称为变化身。
变化身又分为两类,第一种是示现成佛,为了利乐有情,以大事因缘而示现成佛的真相,是天台宗学者所说的应身。第二种是随类示现,随顺有情的类别,根性的机缘,示现种种有情无情的形象,以同时摄受方便去教化,是天台宗学者所说的化身。随类示现也可以分为两类,第一种有情类,第二种无情类。有情类是示现六道有情随类接引,方便摄受。第二种无情类,以《地藏经》所说“示现山林川源,河池泉井”等等的物质去利益有情。
至于法身的依止是诸佛如来种种清净的国土,想进一步研究,我们可以看《大般涅槃经》卷三十三,北凉昙无谶法师译。《解深密经》—《如来成所作事品第八》,玄奘法师译。《成唯识论》卷十,也是玄奘法师译。《人生学》之四的《大菩提论》,王恩洋居士著。《学佛三要》印顺法师著。《净土与禅》第一章《净土新论》,也是印顺法师所讲。多谢各位师兄收听!祝各位菩提精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