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海飞鹰 (待找到原文校对)

将心中说话,托每分小雨飞

在我十八九岁的那段岁月,很刻苦地钻研佛法及中国文学。那时我刚完成中学,一贫如洗,甚没有;我发觉自己的中文很差,自己是中国人为何会如此?故而省下零用钱购置书籍自己研究,没有老师。那时欲研究佛学根本无书可寻,就在这一剎,在我生命中出现了三位善知识。

一次,我去环球酒楼饮宴,大约下午六时许,还未开席,很偶然看见对面有一间叫澳门佛学社的地方。见门正打开,好奇地进内一看,结果结识了第一位善知识,他当年三十多岁,在佛学社当图书管理员,由于身体多病,现已不在世多年了。他对佛学有相当见地,本人是修藏密的。他的能力可以将很多汉文的真言翻成藏音,使学习者能读诵,包括『四十二手眼法』在内,可惜还未能宏扬他已仙去,想念故人,感触良深。自此我发愿继续研究整理『四十二手眼法』,包括大藏经内的资料研究及『四十二手眼』的古梵音、手印等等,以完成他的遗愿。

从此之后,我每星期差不多一两次去佛学社探访他,与他交换研究心得。见到佛学社的经书当时真是欣喜若狂,从而打开了第一扇窗户使我能学习佛法。

在同一时间,又结识了另外两位善知识,都是三十多岁的人;一位在离岛菩提禅园工作,另一位来自香港,是宣化上人的弟子,专修『首楞严神咒』。菩提禅园的那位是人家专门介绍我认识的,一见自是有高山流水,相逢恨晚之感。在三位善知识中他的佛学最高深,而且对术数有相当研究。因为菩提禅园藏有大藏经,当时他影印很多经文给我研究,使我受益匪浅,为我打开第二扇学习佛法的窗户。这时在他影响之下,亦开始钻研五术(山医命卜相)一段长时日。这位善知识已在台湾出家多年了,他在居士时期亦没有结婚,走独身修行的路线。

最后一位善知识是我在佛学社以后结交的,他在香港工作,最喜欢做济贫及放生的善事。每次他回澳省亲总是一包二包的经书带来给我,为我打开第三扇学习的窗户,他是宣化上人的弟子。当年他背诵五会首楞严神咒只需四分半钟,使我衷心佩服。正由于此,我开始接触到宣化上人的开示及『大方广佛华严经』;十多年前得到宣化上人的书很难,我很珍重地翻阅学习。

十多年前,我在渔翁街瓷器厂工作之时,月薪八百元,将薪金省下用来购书作研究。中午一时下班便在工厂区楼下买六七元的饭盒吃,一饭两菜,我通常吃煎蛋、午餐肉、花生、菜粒、豆角、豆腐之类,饭总是挤得水松盒满满的。有时回想当初自己亦是吃肉,却为何今日持素多年的我会产生轻视吃肉人的念头?想想一切众生皆有佛性,自己亦经历过迷的时候,故而很想令众生早日觉醒。

每次中午买了饭盒,我都会到工厂对面的志莲图书馆吃饭。在那里认识了两位法师,有时他们会叫我到那里吃一餐中午素菜。每次我在志莲图书馆外面吃饱以后,便进入馆内阅读大藏经,那里藏有『大正新修大藏经』一百册,『卍字正藏经』一百册,『卍字续藏经』一百五十册,都是日本人编的。

我自问当年确实刻苦,但很快乐。因为一时下班,二时上班,我用十五分钟吃饭,五分钟回厂打咭(卡),剩下四十分钟读经。初时,我用了一些时间首先将三套大藏经涉猎一次,了解每套藏经各自的编排、特质、内容等等,然后再将焦点集中来研读某一类经文,记得当时主要是研究密教部的所有经典。当年我一面研究,心中却快乐无比,我感觉佛陀安排我进入一座宝山,佛陀要使我觉醒,我对每本经书爱不惜手。志莲图书馆后来因为潮湿的关系,有很多大藏经给白蚁蛀蚀使我甚为痛心。

当时,大藏经不准外借,从而令我更为努力在图书馆内研读及作笔记,遇有不明白的地方,只有靠自己查找佛学大辞典。我查辞典是相当用功的,甚名相都查,但查到了却并不代表明白解决问题,有时更是典中有典,名相上更有名相,就好像是雪上加霜。但总的来说真是很感激丁福保居士,以他一人之力编成一部佛学大辞典供人解惑,我对这部书很有感情,它是我的好老师。逆风飞,百千劫觅佛法,名利都抛去自我学佛以来,印可了一个信念,就是修行人若为了名利、庙产、衣砵、生活供养等等目的来立因修行学佛,其实已经和学佛的最终目标相违背。名利、庙产等等身外之物,冲昏了修行人的头脑,亦役使了行者的自在本心。人身难得,特别是男身;佛法难求,何况末法中的佛法!若现在能放下的话,还来得及,还可赶上,通过忏摩以后,仍然是释迦牟尼佛的好弟子。

可叹世上人到今日仍在追逐争夺有为有相的衣钵传承,做出许多恶业。六祖是禅宗东山法门的十大弟子之一,真正得到了弘忍大师的法嗣,但他一早已将本师的衣钵放在心中,心者何也?「心如太虚,量周沙界。」能共振翼到西方,千世千生

阿弥陀如来,无量光明、无量寿命,是一切苦海有情的大慈父;观世音菩萨与大势至菩萨,无量慈悲、无量智慧,是一切娑婆众生的大悲母。若没有安养法门、若没有西方三圣及如来座下莲邦圣众的帮助,在末法火宅的今天,可以说千万人罕一得道。「释迦所以兴出世,唯说弥陀本愿海。」在此时听来,这两句开示一点并没有夸张,都是过来人的贴心说话。

修行人总要有个目标,执着自己少一分、关顾众生多一点,皆因诸佛如来以大悲心而为体,因于众生而起大悲,因于大悲生菩提心,因菩提心成等正觉。一切众生而为树根,诸佛菩萨而为花果,若以大悲水饶益众生,则能成就诸佛菩萨智慧花果;故此无论做甚事情,一切皆是为了众生。

若能真正彻悟己身非我所能长久保有,就不会任意要求天地万物都依顺自己的意思行事;如凡事皆能顺其自然,使天地万物各适其性而自由发展,固能取之不尽,亦用之不竭。一个人若能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还诸于天下,使天下万民都能蒙受其利,大公无私、民胞物与,自可超然于物外而不受狭隘空间的拘泥与束缚了。但众生往往喜欢做春蚕,都喜欢受人赞誉赏视而不愿受人侮辱毁谤;可是这些外来的毁誉荣辱,既不能提升自己的品格,也不会减损自身的修为。因此获得荣宠时并不足喜,遭致屈辱时亦不足忧,就如佛坛前的花朵一样,不管环境的好坏依然自开自放。一切职位的去留升迁,就宛如天上的浮云般有聚集时亦有舒放时,能够卷舒自如而毫不执着留恋,在菩提道上就能够稳妥上路。

人生原本就是一场傀儡戏,只要能掌握住自己的本心,自然就可收放自如,来去自由,出处进退完全操之在我,而不受他人的左右。如果不能掌握本心,而随外在环境任意摆布捉弄,不断更换自己的面貌角色,岂不像个跳梁表现的木偶,随时都可能受丝线的羁绊而跌倒。

要知道人情世态犹如沧海桑田般变化无定,人的心理也非始终如一,一成不变,而是随着年龄的成长、见识的增广而逐渐成熟。既然人本身即在不断的变化成长中,自己的观感亦时刻在改变,又怎能苛求别人不变来迁就自己呢?因此对于人情世态不宜过于主观偏执,凡事应顺乎佛法人情去做,一定要有易地而处的胸襟,随顺一切众生所作的善业,但是随顺并不代表任众生为所欲为,自己亦附和之,必需要在深切认知因果的原则下作去,运用般若之智作指导南针,才可众生开出各种方便。犹如就算赠与别人珍贵的礼物,如果所与所赠不合时宜,或者另有居心,都不能获得对方的衷心感佩;但有时一点点毫不足道的恩惠,反而会使别人感激终身。

过份的宠爱及帮助,会使人产生依赖的心理,若这样随顺众生的话反而会害了对方,万一对对方稍微冷淡一些,便容易招致对方的猜忌或翻脸;相反对于平日毫无交情的人,如果在适当时机下施予他们一点点恩惠,就会使他们觉得受宠若惊。

一般人皆以为超脱世俗最好的方法,就是离开尘世独居深山林泉,与世人断绝来往,其实这只是在逃避现实。这样做固然可保持本性的纯真自在,不受污浊俗世所侵染,但却易趋于偏颇枯寂,只能独善其身而不能兼善天下。真正出世之道,其实就在现实生活的一切历中;从不断的反省与检讨,时时保持一颗聪慧灵明、热诚助人的赤子之心,这才是修养的最上乘功夫。

本性澄明纯真的人,即使饿了就吃、渴了便饮,表面上看来与一般人无异,而内心却是光明愉快的,和为了三餐饮食、前途功名而忧虑烦心的人,自然有所不同,虽未曾参研禅理却已先得禅机;而心地沉迷于物欲,念念相续的人,虽整天与人谈禅论佛,也只是徒然浪费心力而已。若不能从内在澄清自己的意念,而端求外在表相上的潜修以参悟禅理,无异是缘木求鱼。所以即使是入山为僧遁入空门的人,也未必真能了悟禅机。

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真如境界,沉浸在这个境界里,虽则无丝竹管弦之音以调剂,也能够怡然自乐;虽无檀香茗味而自能散发出淡淡清香。要想进入这个真如境界,唯有勤习般若无念法门,使心念清净下来,意境空无,忘却一切思虑,不执着于形体,身心无罣无碍,就能进入这个玄妙的世界。

菩萨着眼地与天间,苦海有情是对象;

一心志在开风气,不管别人怎嵯??

人抬望眼历劫高山,一息尚存亦向上;

不必每日登峰顶,却也未曾改意向。

悲情尽化入法海中,未问潮流未退让;

只想一世无愧于心,不管世上赢输的仗。

随缘过活绝对知足,佛光长照红日漂亮;

一心想你共享分享,将快乐随心接上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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